題都護南莊-“湯”熬唐詩美文
去年的今日,風過長安,繁華的季節。明媚的天空,遠處是徐徐的紙鳶,南郊的春天本就早降人間,桃花在村莊溫和的催動下,綻開神秘的花瓣,是那樣的燦爛。偶有風兒拂過,落下幾片,如賞春人夾在恬靜中的閑愁。不期而遇的少女,凝睇含笑,綽有余妍,人花相映,是明麗動人的圖畫。
今年的今日,昨日重現,一切如去年的復制,只是少了夢里尋求的面容,如刻意省去一角半邊的宋人山水,如幻,真實的只是門前凝神含笑在春風里的一樹桃花。
崔護,字殷功,博陵(河北定縣)人,貞元十二年(796)進士及第,與孟郊同年,官至嶺南節度使,與人孤潔寡合。
唐孟棨在《本事詩》中尚在這樣的敷衍:崔題詩于左扉曰:“去年今日此門中,人面桃花相映紅。人面不知何處,桃花依舊笑春風!焙髷等眨贾炼汲悄。一老父出,言其女自去年來,恍惚若有失。比日,見左扉之詩,遂絕食數日而死。崔請入,哭而祝曰:“某在斯,某在斯!表汈ч_目,半日復活。父大喜。遂以女歸之。
與人寡合的崔護本不當有如此俗套的`結局,或許也未必有那樣的艷遇。正如“托物言志”未必有眼前物,“借景抒情”未必是眼前景。
崔護并不是活在孟棨的《本事詩》中,而是活在都城南莊的桃花里。沒有結局的崔護是幸福的。美人這美,本只應該留存于記憶之中,美人遲暮是哀傷的。歲月如溪水漫過山坡靜靜流逝,紅顏老去,惟有記憶才是永恒。
貞元年間的桃花依舊燦爛。
人世間有許多美好的情節,如懵懂時的竹馬青梅,如同窗時的嫣然語笑,如擦肩而過時的驀然回首。正如浮動在眼前的幻像,伸手去掬,卻如春水的漣漪,成追憶的該都是當時已惘然吧。
感謝上蒼賦予人世間許多美好的人生體驗。偶然不經意的某種美好,刻意追求時,再也不可復得。或許,不可復得才是種種美好的宿命。
去年的今日,今年的今日,年年的今日,依舊是怡人的春風、春風里落滿袖間的桃花以及桃花般燦爛的笑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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