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杉領
2008年5月12日,以四川汶川為中心的一百多個城市、鄉村突發一場驚心震魄的8.0級地震。也強烈震憾著中華同胞的心。
一
一剎時,天柱動,
山搖地裂,房倒樓傾,
黃塵蓋地,日月朦朧,
走獸恐吼,飛禽驚鳴……
一場驚天魔難,
吞噬了多少無辜生靈!
頃刻間--
十萬平方公里的群山莽嶺,
在劇烈地抖動。
千千萬萬中華同胞啊!
蒙難于一片廢墟之中。
群山在恐呼,遍地是血涌,
城鎮在凄喚,村莊正悲慟。
警訊,飛傳神州南北城、鄉,
警訊,上報各級黨政部、廳。
黨中央,即刻召開緊急會議,
國務院,當場下達搶救命令。
緊急開進了--
陸海空三軍將士;
火速出發了--
各省區公安干警;
連夜上路了--
一支支消防隊伍;
立即起程了---
一隊隊醫療精英……
舉國上下,雷厲風行:
派人員,進發!進發!
向災區進發!
調物資,供應!供應!
無條件供應!
二
蜀道難,難似上青天!
通往災區的路啊--
橋梁斷裂,隧道塌坍,
救援車隊喘著粗氣,
排成了無奈的長串。
暴雨,肆虐地惡降,
余震,正接連不斷。
救援車隊,行進艱難,
各路援軍,人心如煎。
怎么辦?怎么辦?!怎么辦?!!
困難,擺在面前,
救命,刻不容緩!
此刻--
災民正危難!同胞在呼喚!
此刻--
一架架直升機,奉命起飛了,
載著救援空降兵,
駛向了雷雨交加的崖頂,云端。
此刻--
消防特派組,武警突擊連,
海軍陸戰隊,陸軍加強團……
各路齊發強行軍,
跋涉于崩石滾動的險峰,深澗。
三
十萬平方公里啊!
一百多個鄉鎮。
數千萬同胞的生命啊!
正面對著無情的死神。
十三億中華兒女啊!
誰不牽腸揪心?
災難,就是呼喚和號令!
時間,決定著死亡與生存。
災民同胞,我們來了!
這聲音來自北京、上海、長春。
災民同胞,我們來了!
這聲音來自鄭州、武漢、深圳。
災民同胞,我們來了!
這聲音來自香港、臺北、澳門。
災民同胞,我們來了!
這聲音來自天涯海角的--
旅外僑民,炎黃子孫……
十幾萬救援大軍啊!
從四面八方奔來--
挺進!挺進!!挺進!!!
這浩大的營救大軍啊!
誰是志愿者?誰是調遣軍?
誰是遠道來?誰是當地人?
彼此奔忙在一起,
誰也來不及辨認。
都是同一張緊張而焦急的面孔,
卻呼喊著南腔北調的不同口音。
這是一支自發組織的救援隊--
人稱“十三義士”的唐山人。
他們中間有父子,也有弟兄,
因為來得匆忙,沒顧得告訴家里人。
這是十名志愿者,
來自山東一鄉村。
他們開著自己的農用三輪車,
四天三夜車不停。
這是一對夫婦自愿者,
不約而同齊報名。
他們把幼小的孩子留在家,
托付給白發蒼蒼的老母親。
這位青年雖然也穿著軍衣,
但此刻卻是一名“編外兵”。
他服役于海軍某部,
請了假回家探親、結婚。
途中臨時改變了乘車方向,
直奔災區而來,執行“軍人的使命”。
這位老人已白發蒼蒼,
忙著為子弟兵抱衣、拿帽、遞毛巾。
回頭間不禁神一愣:
救援的排長正是他的孫。
這名漢子雙手都磨出了血,
血、汗浸衣濕淋淋。
當記者問他姓名時,
他流血的大手掏出筆,
在汗淋淋的胳臂上寫下六個漢字--
姓:中國,
名:公民。
千軍萬馬的營救大軍啊!
誰能統計出他們的--
崗位、住地?
年齡、身份?
千軍萬馬的營救大軍啊!
此刻沒有晝夜,忘記了時辰,
任沙石撲面,任暴雨澆淋。
嘴里喊著同一個聲音--
抓緊!抓緊!!抓緊!!!
心里裝著同一個使命--
救人!救人!!救人!!!
四
望著這牽腸扣心的營救場面啊!
收不住熱淚涌眶。
陸軍、空軍、海軍,
武警、民兵、消防,
綠衣、白衣、紅衣,
閩話、蒙語、京腔,
誰也無法核實他們所在的單位,
誰也難以澄清他們都來自何方。
然而,能夠清楚看到的是--
他們滿身滾流的汗水,
熾熱焦慮的目光。
“孩子啊!你們太辛苦了,
吃一口,才對得住大娘。”
災民老太太把煮熟的雞蛋--
一個個塞到子弟兵們流血的手上。
“老爺爺!您累了吧?
別碰壞了您那美麗的勛章。”
被營救的孩子伸出受傷的小手,
撫摩著白發老將軍汗涌皺紋的臉膛。
這又是一個營救小組,
鍬掘瓦礫,聲聲鏗鏘。
此刻,廢墟中傳出隱隱歌聲--,
是個清脆稚嫩的童腔。
哦!原是個六歲的女孩兒,
在血泊中正唱著“兩只老虎”的童謠。
她要用樂觀的意志壓倒傷痛,
以超人的堅強與死神對抗!
在場的人們愣住了,
一雙雙流淚的眼睛--
向她投去驚奇的目光。
這淚水中浸泡著疼愛,
這驚奇中閃爍著敬仰!
是啊!有這樣優秀的中國娃,
我偉大民族何愁沒有未來的一代脊梁!
看吧!眼前又是一個令人振奮的景象:
一個剛剛獲救的三歲幼兒,
仰臥于解放軍肩扛手抬的木板上,
他高高舉起了右手,
虔誠地在額前微微搖晃。
這是一個語言功能尚未成熟的三歲童子,
用這一令人驚奇的舉動,
向營救他的人們表示--
衷心地感謝!
真誠的報償!
此時此刻,
鋼鐵戰士流淚了!
新聞記者流淚了!
在場的眾人流淚了!
從這三歲幼童神奇的妙舉嬌姿,
人們欣慰地看到了--
中華后代的精英,
民族未來的陽光!
五
北京、上海、西安,
江南、塞北、中原,
工廠、軍營、學院,
碼頭、廣場、田間……
中國大地的東西南北,
誰能計算出有多少無償獻血站?
站站無休時,站站人擠滿,
采血人流著熱汗,獻血者排著長串。
隊列中--
有干部,有職員,
有將軍,有警官,
有廚師,有保安
有旅客,有教練,
有滿頭銀發的退休老人,
有身背書包的在校少年……
人們沒有過多的言語,
只是在心里暗暗計算:
“地震過去多少小時了?
營救中會遇到那些困難?”
這位漢子已是第二次獻血,
受到采血人員的婉言勸攔。
他睜大含淚的雙目,
懇求中,帶著幾分爭辯:
“我是個打工的農民,
想捐款,還沒掙到錢,
但我有血,就讓我多獻一些吧!
我妻子打來電話說,
這一次算我替她獻。”
六
來不及統計和澄清,
災區里有多少醫療帳篷。
只看到--
人們屏氣低聲,疾步匆匆。
醫護人員取消了--
作息時間,級別、職稱;
此刻心中裝的只有--
治療方案,會診、救命。
抱病而來的醫學院士--
干糧作餐,石板為榻。
年逾六旬的白發軍醫--
幾次暈倒,幾次蘇醒。
結伴而來的醫界夫婦--
分頭救傷,電話未通。
多少不知名的護士啊--
啞了喉嚨,腫了眼睛。
還有一位--
她不是護士,
也不是醫生,
而是一名“離崗”的“違紀”女警。
她是暫時“離崗”了,
此刻離開了警察的崗樓,
做了一名“臨時保姆”,
把哇哇待哺的傷兒--
一個個摟在懷中。
她也確實“違紀”了,`
此刻違犯了警察的風紀--
威嚴的警服顯然失整。
她全然忘記了警察的儀表尊嚴,
在公眾面前敞開了女性的胸懷,
用本屬于自己孩子的乳汁--
哺喂著一個個父母雙亡的孤嬰。
一雙雙飽含淚花的眼睛望著她:
領悟著--母性的升華,
品味著--大愛的永恒!
七
南疆、北國、泰山麓,
水鄉、高原、三角洲,
協會、社團、辦事處,
車站、劇場、十字路……
捐款捐物的人們一隊隊,
抗震救援的標語一幅幅。
工人、市民、歌手,
學生、白領、教授,
醫生、司機、保姆,
漁家、果農、牧戶……
一批批城鄉企業家,
一群群南北打工族。
從凌晨到中午,
從中午到夜幕。
人如織,
車如流。
白發老人牽著手,
天真的孩子排成溜。
老礦工捐出了本月退休金;
老作家拿來了剛領到的文稿酬;
幼兒園的娃娃捧來了--
爺爺奶奶給的壓歲錢;
清道工捐出了當日的外餐補助。
一對新婚夫婦捐出了全部婚典賀金,
取消了原定的蜜月旅游。
這是一位董事長,
將正要銷售的一百二十臺重型掘土機,
全部捐出用于修復震毀的橋梁、公路。
這是一位手拄拐杖的殘疾人,
艱難地走近捐款箱,
投入了帶著體溫的小額紙幣,
這是他搜盡的全部所有。
這是一位臺商老總,
捧來了厚厚幾疊新臺幣。
當記者請他留名時,
他動情地說:
“都是炎黃孫,同根親骨肉。”
八
汶川山水啊!素稱巴蜀勝景,
此次大難啊!使您天下聞名。
同胞的鮮血啊!讓國民吞淚飲痛!
救災的英雄啊!令世人肅然起敬!
記者的攝像機啊!太不夠用,
遺漏了太多太多的動人場景。
筆者的筆墨啊,太淡太輕,
漏掉了太多太多的英杰、群雄。
把這所有的缺失和遺憾--
留給天下的歌手吧。
請他們縱情地放開歌喉,
把中華之英氣,歌遍天下,
把民族之雄魂,唱徹九重!
趙山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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