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醒散文

夢醒散文

　　我騎著自行車剛進村，老遠就模模糊糊地看到老爹站在巷子口，向路的方向眺望，我喊了聲"爹"，老爹突然哭著說:"我正想你呢!"就哽咽地說不出話來。我也哭著說:"爹，我也想你了。"可我好像還帶著個學生，而且只有一小會時間，之后得上班，我想多陪陪老爹，可又怕誤班，心里好是難受，就這樣哭著醒來了。

　　醒來怎么也睡不著了。可能是昨天我們吃飯時談論什么時候給婆婆掃房，又想起了老爹了吧。

　　每年到這時候，我們姐妹三個就開始相約定日，去看老爹，給老爹打掃房，也就是這幾天，老爹每天都會站在巷子口等我們。老爹離開我已有一年零九個月了。現在想想，那時，老爹從清早站到中午，卻一個也等不到我們，他是什么樣的心情啊!可老爹從來沒有一句責怪我們的話，總是說你們工作忙!家里事多!

　　記得，前年的臘月，我們姐妹三個各帶愛人去看老爹，老爹高興地早早就把水燒開，我們進家，老爹就把茶砌好了，然后出去買豆腐。我們姐妹幾個見面就像又回到了小時候，都像只小鳥，嘰嘰喳喳個沒完。特別是我，看到老爹的那只小狗胖墩墩的，走路一扭一扭地特別可愛，就一個勁地照相，帶著大姐的白帽子，圍著紅紗巾的那張像，笑得是那么甜，那么真，看上去小個小姑娘，我一直保存著，那是我在老家的最后一張照片。我們打掃房，老爹給我們在爐子燒土豆。老爹說，燒土豆爐子火不能太旺，蓋好蓋，把土豆放在爐蓋上，然后用盆子一扣;過一會，再翻一次。掃完房休息時，我們正餓了，土豆出鍋，老爹把土豆皮剝掉，外面一層黃黃的黑黑的硬馇，里面面面的，再上兩個老爹腌的小菜，酸酸的，爽爽的，吃完后，姐妹三個，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每人一個黑嘴頭，然后大家開懷大笑。想想老爹在時，多么開心，多么幸福啊!老爹給了我們無形的凝聚力。吃飯時，哥哥弟弟，嫂子弟妹也回來了，炕上坐不下，喝酒的在炕上坐，我們不喝酒的端著碗隨便找凳子坐，孩子們在外地又一桌，碗有大又小，筷子有長有短，一會這個要飯，一會那個要菜，還有的小伙兒要水，是忙得不亦樂乎，飯碗還沒清下，愛玩撲克的就開始點人了，誰讓我們是女人呢!我們開始收拾，洗碗，洗鍋，給老爹洗衣服…

　　可自從老爹走后，好像這種凝聚力也隨著消失了，今年正月，姊妹五個在大姐家聚會，大姐大姐夫很熱情，給唰羊肉，滿桌子的菜，可就是感覺沒有在老爹家的那種氣氛，好像大家疏遠了很多。

　　又是臘月時，老爹，我們再也不用惦記給你打掃房，洗衣服了，因為有老媽照顧你。老爹，明年你的第二周年時我們姊妹五個再去看你，在這里，給你和老媽拜個早年，祝老爹老娘開開心心，快快樂!在天堂保佑你的子女、兒孫健健康康平平安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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