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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華絕代百合花
母親節的時候,妞妞送我一束花,其中有兩朵綻開的百合。結婚的時候盤發,頭上也插過一朵;手捧的花里,也有,不過那是假花,開在時光之外。
百合花很香,幾乎可以覆蓋家中小雞的氣息。妞妞最得意,每次從學校回家,進門總忘不了夸贊一句。是啊,為了這束花,事先不知籌劃了多久?手中有些小錢,總精打細算,唯恐赤字。
不過我還是歡喜的,這禮物著實超出了我的預設。春節的`時候,每個人都發壓歲錢,妞妞狠了狠心,才給我們每個人發了兩塊錢,因此,兒子常在背地里偷偷說她“鐵公雞”,最摳門。
女人如花,女人喜花,許是天性。花笑人亦笑。收到花的當晚,派遣愛人專門去地下室翻找玻璃花瓶,無果。我又急中生智,找出一只藍色的廣口瓶,讓這圣潔之物安了家,擺放在窗臺上。抬眉見景,低眉聞香,很是愜意。
我想,愛人也一定是滿意的。他常說,家里應該養些花,并一聲不吭地拿回幾枝富貴竹,浸泡在綠色的營養液中,置于梳妝臺旁,蒼翠欲滴。后來,應妞妞之求,又買來數十株多肉,兼一套手繪瓷盆。多肉擺在陽臺上,靜靜地計數著年華。直到有一天,妞妞端了一盆跑到廚房讓我看,我才意識到,被忽略了的,其實只是自己。多肉比剛拿回家的時候,高出了很多,根部還有新的芽葉長出來,像幼子。如今有了這花,愛人也更風雅起來,時不時地靠近去聞。
妞妞挑的這枝百合很肥碩,除了兩枝已開的朵,還有兩個待放的苞。從春天起,家里幾乎就沒有少過花,先是梅花,后是杏花、桃花、梨花,古詩中不是說“花開堪折直須折”嗎?我便是因了這詩的底氣,不誤時令。老枝去了,換上新枝,直到無枝可換,隨手采一朵蒲公英,或者田旋花,眉眼里亦是美哉。
百合花絕對大氣,就那枝,握在手里沉甸甸的,不像尋常之花那樣沒有份量。結婚的時候戴在頭上的那朵,我沒有機會觸摸,最后也不知被誰摘去了。眼前的花,卻是屬于我的,雖有些奢侈,但我也縱容著自己。
綻開的朵,沒命地開著,猩紅的花藥像眾星捧月似地繞著柱頭,我想,此刻,百合花是再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的,包括那花香。未開的苞,一點點膨脹。它們像薪火相傳的血脈,一直努力地將生命的美呈現成世間。
是新陳代謝,還是宿命之說,當新的苞打開時,那兩朵原本開得很好的花,就漸漸地顯出衰微來。直到今日,再看,那玉似的瓣,已經微縮。這輪回即將行盡了吧,我禁不住悲觀地想。
小時候,天天盼著長大。娘說,你長大吧,你長大了,娘就老了。如今,妞妞也渴望著能夠獨立,不再像以前一樣,央著帶她去玩兒、去讀書。她已有了自己的好朋友,周末是她們的。
兒子也在一天天長大,每日滔滔不絕地給人擴充知識。我想,有一天,他們也都會像那初綻的百合花,風華絕代,搶占了歲月的風頭!
詩意人生,實名:曹會蘭。中小學一級教師,縣優秀教研員,《清豐》雜志社編委會成員。喜歡將煙火日常賦予清泉流水般意境,覺得如此,既不失其真,亦不失其味。目前,已有多篇散文發表在《教育時報》、《作文周刊(教師版)》、《濮陽日報(教育周刊)》及《清豐》雜志上。
簫雅:教育工作者,遼寧省散文學會會員,遼寧省作家協會會員,阜新市、阜新縣作家協會會員,朗誦學會秘書長。多家平臺的特約主播,愿用文字和聲音傳達美,溫暖你我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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